年更蛋黄酱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是一辈子

【短完】梦一场


梦一场

 

今天的我努力了

瞎编的别上升




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

 

他大概也会一条道走到黑然后暗暗地祈祷这短梦长一点,再长一点吧。

可惜终究还是要醒的。


就像所有电影剧集都要打一个全剧终的标签,再历久弥新拖稿晚期的漫画也有完结的一天,终归要有个像样的仪式感的结束。王俊凯应该庆幸自己对待感情比一般人迟钝,所以分手的那一刻也是不痛不痒波澜不惊的。


如同每一个阳光撒进他睫毛,吴磊眯着眼睛说早的清晨。如同每一个工作空当,微信短信狂轰滥炸的白天。如同每一个做好咸得要命的蛋炒饭看吴磊面容扭曲吃完的深夜。如同每一个与爱人有关信马由缰骑士与王子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梦境。


打住,到此为止。他揉了揉眉心,有时候记忆就是这么莽撞的顽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合时宜地蹦出来提醒他过往存在的痕迹。


那天吴磊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小凯,对不起,分开可能对彼此都好。”他记得自己回了:“哦。”感情上他好像一直是被动的,但他总是想要爱人开心的,至于他自己怎样,就暂且不管了吧。


隔了两天吴磊来收拾东西准备搬走,王俊凯那天推了好几个通告回去,即使这没什么必要。两个人清算着物品,为“这条花内裤到底属于谁”诸如此类无聊的问题争论不休,其实爱人是不在意这几件衣服的,但或许是顾及他的洁癖和节俭,也或许单纯想说点什么。那天太阳很好,把他们的小屋子照得可以反光,属于吴磊的颜色一点点被清空,最后只剩下空了大半的衣柜和壁橱。


爱人在洗手台逗留了很久,他走过去时,爱人捧着自己的牙杯故作轻松地说:“路飞没有索隆以后该怎么办呢。”他愣住了,感觉眼眶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填满了,他赶紧背过身仰起头,并且努力让声线不要颤抖:“路飞会有新的伙伴的。”爱人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拍拍他的肩,他把这当作一个安慰。


他不愿意去问分手的理由,问了大抵也是几个千篇一律的答案,当一段关系的维持让两个人都感觉到疲惫,那很大程度上就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他可以感受到,但对双方过于自信了。在这之前一个星期,他甚至畅想过他们结婚的情景,然而艰难重重,他想了一会儿就选择暂且搁置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忙着拍戏和写歌,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只是将往日与吴磊插科打诨的时间蹉跎在逛爱人的贴吧与微博上,给前线们的返图点点赞,知道吴磊的行迹让他有安心的感觉。


偶尔碰见,吴磊依旧热络地叫“小凯”,右手熟稔地搭在他肩膀上,人流之中寒暄几句,又被冲散,也就罢了。


这让他以为自己适应良好,只是他有时候刷微博看到什么好玩的段子,点开微信想发给某个人,临发送前才想起,原来不合适了。或者他自己开车路过小吃摊子,会莫名其妙停下来,冒着被认出来的风险排队买两份,打包完带上车才发现有一份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而且他只需要一份吧。


除此之外,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同了吧,他对自己的身份转换适应良好。


直到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经纪人大手一挥给他放大假,他带上自己简单的行头准备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没有目的地了。


王俊凯后知后觉发现最近请假次数屈指可数,连带经纪人也夸他上进了不少。而过去他可是三天两头求着经纪人放假,好与吴磊小聚一天甚至一顿晚餐的时间。


那就……回趟住处吧。


从郊外开回市区,抵达时已近凌晨,暗蓝的天幕下闪烁着零星灯火,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曾经的亮灯人已经且永远不在了。没有一盏灯再为自己而亮,没有一人伴自己同行,这往后无止无尽黑暗的路,就要一个人走了。


他突然很想喝酒,在宿醉的清醒里放纵软弱的神经。


可王俊凯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倒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他想起从前爱人决不允许他喝酒,即便是宴会也能挡则挡,还十分聪明地教他如何让一杯饮料看起来像酒,不过那滋味简直酸爽。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喝酒要么是和吴磊一起,要么是吵架之后,然后爱人会找到他劈头盖脸骂一顿,就算和好了。


他们的小屋子久无人住,积了厚厚一层灰,他想洗把脸,第一眼看到的是路飞耷拉的眉眼。走进卧室,墙壁上鬼画符一样的涂鸦,已经斑驳了,角落里的leo&karry缺了几个字母,显得有些可笑。床头柜上他们一起挑的抱枕还在,游戏手柄还在,一时兴起买的仙人球也还在。


他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王俊凯订好了最近的航班回老家,机场里一如既往来了很多粉丝,大炮咔嚓咔嚓拍个不停,他没像往常那样挥手告别,连一次笑容都没有。


回家后他去了附近据说很灵的寺庙,很久以前母亲为他买了一串檀木手环,就是在这里开的光。他不是很信这些,却依然买了香火,恭恭敬敬一路拜过去。


今天是工作日,古刹里香客稀少,金刚怒目,菩萨低眉,时间跟静止了一样。


他转进正殿,有个小和尚拿着扫帚扫地,见人进来看了他一眼,惊叫出声:“啊!我认得你,电视上老看见你。”他淡淡一笑:“小师傅认错了吧。”


“咦,可我觉得一模一样啊……好吧不管他,施主可以在这边许个愿呀,我们寺可灵了呢。”


“我刚才一路许愿过来的呢。”


——愿父母亲友身体健康。愿最爱之人,一生平安喜乐。


-Fin-


“结婚的对象是可以一生去生活的人,也是我会最爱的人。”(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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